事件境界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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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OUL-贝贝珈】因果而已

云雀说,雨淋不到的地方,亦不会有阳光。

人们永远会沿着既定的道路前进着,人们也永远不会明白为何自己的道路是如此。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看不见摸不到。

它们限定了人类,比如永远也超不过的光速,比如永远也离不开的太阳系。

但也有无法被框住的,比如我为何会遇到你。



贝拉从小就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有恐怖的,有奇异的,有预言的,有梦幻的。

梦是什么?

对贝拉来说,梦是一个可以任意可为的世界。

在那里可以做到所有在现实世界里做不到的事儿。

相对于学业和练习负担大的白天,贝拉更期待夜晚。

因为夜晚不仅有星星,还可以做梦。

感情与喜好与什么有关?

没有人可以解答这些,但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性格和习惯。

比如每个人处理坏情绪的方法都有不同。

贝拉的处理方式则是在上床睡觉前跳一个自己最近在练习的舞蹈。

沉浸式的跳舞会让贝拉完全释放自己的负能量,不开心的事情就都会消失。

就像今天自己的橡皮一样。

贝拉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人们的一些小物件总是在眼皮底下消失,然后再也找不到。

但妈妈会告诉自己,在自己不想它的时候,它又会蹦出来。

如同你救助过一只受伤的小兽,它会在你不经意间帮助你。

不想了,贝拉打算上床休息。

拉上窗帘之前,贝拉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今天多云啊。”



好像走了很久的路。

倒不是说周围有多么危险,只是空无一人总是让人感到寂寞。

脚下的地砖如繁星,两旁的草丛树木如银河。

贝拉觉得不像是走在乡间。

一颗耀眼的星星好像就在眼前,但又像是很遥远。

又要走很久了吧。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浮现,贝拉感到自己与那颗星星之间的空间仿佛压缩了一般。

周围的景象如同被挤压后的果冻,向上下两端涌去。

距离好像拉近了,好像迈一步就可以抵达。

犹豫了一下,贝拉还是选择迈了出去。

在脚尖点到对面的时候,身后的空间似乎一瞬间又恢复了原状,甚至还像是果冻一般弹了一下。

眼前的景象在贝拉的眼中像是被拉长的录影,有种自己的大脑被跟着一起向上提起的感受。

而这种短暂的晕眩之后贝拉看到一幢白色的巨塔出现在了身前。

自己的双脚正站在这幢白色巨塔的第一个台阶上。

鼓起勇气向上走着。

门前站定,刚要伸出手的时候白色的大门就已打开。

一切就像是里面的人知道自己要到来一样。

有些怔怔的看着门缝越来越大。

门后站着一位好看的女孩,年龄与自己相仿,紫色短发,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点。

女孩眼睛轻闭,在门完全打开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深沉的紫色就像是容纳了星海,与她双眼相比,所有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右臂抬起,向着贝拉鞠了一躬。

“我叫珈乐。”

声音有些好听。

微微侧身,自称为珈乐的女孩为贝拉让开了路。

“你一定好奇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珈乐微笑着,“因为25分钟以后你会来到这里。”

愣了一下,贝拉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我已经在这里了。”

“是的,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更加一头雾水了。

但看到珈乐示意着自己进入高塔,贝拉看着这个女孩的双眼,迈入了塔内。

门随着贝拉的进入而缓缓的关闭。

“轰隆!”

巨大的关门声仿佛是在自己脑海之中发出,脑袋之中的脑浆被震的打颤。

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变得灰白、扭曲,像是老旧电视机坏掉的时候,贝拉觉得自己也坏掉了。

捂着头,贝拉在倒地之前失去了意识。



“今天下雨了,记得拿伞。”

出门之前贝拉妈妈从厨房走出,将手中的饭盒交给了贝拉。

“中午放学的时候估计雨最大,今天午休就先去学校宿舍吧。”

点点头。

学校的宿舍有贝拉的床位,但因为贝拉更多的时间是在放学后的舞室中度过,所以宿舍基本也是没有怎么去过。

上一次去宿舍还是开学的第一周,贝拉尝试融入高中的生活。

虽说宿舍的同学都不错,然而因为贝拉走的方向不同,在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来干脆就是走读了。

坐在教室座位上的贝拉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听着雨声。

整座城镇笼罩在烟雾之中,贝拉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水雾弥漫的样子。

下雨,其实并不讨厌。

泥土的腥味反而带着一种好闻的味道,在下雨天都不用用力吸气都能闻到。

啊,字写错了。

翻找着笔盒中的橡皮。

贝拉突然想到,自己的橡皮跟着自己的坏心情在昨天一起消失了。

有点无奈的向着同桌偷偷的递着纸条。

接过橡皮,贝拉心想一定要记得在午休前重新买一块。

雨下的蛮大,却没有雷声。

这样的雨天还挺好的。

将橡皮还回,贝拉长长的舒了口气。

社恐的人生啊,有时真的也是没办法。

托着腮,看着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飞舞着。

贝拉不知为何突然想跳一支双人舞。

但这个想法被下课铃打断。

“今天是雨季的雨最大的一段时间,同学们最好还是呆在校园之中,注意安全。”

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结伴去食堂,毕竟自己的过敏原还挺多。

打开饭盒后贝拉发现,自己亲爱的妈妈忘记把筷子一起放进来了。

看来要去一趟小卖部了,正好顺便买一下橡皮。

在站起身的一瞬间贝拉想起来自己的桌洞里似乎还放着一双一次性筷子。

虽然忘记是什么时候放的了,但是贝拉还是在桌洞的最深处发现了它。

这种小小的幸运就像是从云层之中溢出阳光,从雨后的天空中看到了彩虹。

不管是上天的馈赠还是神突然之间的一瞥,人类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虽说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但依旧让贝拉开心到放学。

站在校门口四处张望着,没有看到自己父母的身影。

估计今天要自己回家了。

有点破天荒,毕竟自己的妈妈一直都是能陪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身边的。

雀跃的心差点就从胸膛中跳出。

脱下双脚上的凉鞋提了起来,贝拉光着脚在水洼中跳来跳去。

雨点敲击着贝拉的伞,像是和着贝拉的节奏。

在雨中转着圈,贝拉摆出双人舞的架势,虽然没有第二个人,但不妨碍贝拉的舞蹈。

滴滴答答,踢踢踏踏。

虚空之人与贝拉默契的跳着,已然来不及管自己的脸上沾满雨水。

跳至心动时贝拉用力将雨伞向天空一抛,脚尖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最后以谢幕的姿势站在了雨中。

因为大雨路上空无一人。

一向都有些害怕在大街上逗留的社恐患者贝拉不知为何今天却在这里跳起了舞。

但贝拉肯定的是,当自己的妈妈看到自己浑身湿透的回到家,少不了一顿收拾。

挠了挠头,贝拉捡起了雨伞。

就算被骂一段也无所谓了,因为今天过的真的很开心。



好像被谁扶着。

身体完全靠在那个人身上。

缓缓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有些熟悉的白色建筑的内部。

恍惚记起自己好像什么时候来过。

“你醒了。”

好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贝拉想起来这个声音是属于自己来带白色巨塔后遇见的女孩的声音。

轻轻的甩了甩头,贝拉觉得自己脑袋里一团浆糊。

“不用勉强自己,”怀抱着贝拉的女孩轻柔的说着,“还可以再休息一会。”

“……我是怎么了?”

“你被雷声吵醒了。”

“吵醒了?”

“是的,意识总是这样脆弱。”

“意识?”

“好消息是今晚没有雨。”

贝拉不知道珈乐在回答自己什么。

但珈乐的声音让自己在这片还有些陌生的环境里带了些许安心。

调整了一下,贝拉在珈乐的怀中慢慢的站了起来。

环顾了四周,除去正前方一个很大的盘旋楼梯,其余的就是圆的完美的墙壁了。

“这里是灯塔。”

珈乐已经动身走向盘旋楼梯。

“我是不是后面会问这个问题?”

“是的。”

贝拉跟在珈乐身后,眼中带着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只有左手带着手套,黑色修身的燕尾服之中是白色的衬衫,同样黑色的西裤勾勒出女孩完美的腿型,而脚上则蹬着一双短靴。

完全看不出这身装扮的珈乐到底是干什么的。

只觉得很适合,很好看。

“你的眼光还是很好的,”似乎看出了贝拉在想什么,“这身衣服很适合我。”

“是我推荐的吗?”

贝拉越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是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真的问不出口,贝拉觉得她应该是在刚刚进入白塔的时候才见过的珈乐吧。

“大概三年以后。”

“三年后?”大脑有点过载,“我们是大学同学?”

“不是。”

看着珈乐微微勾起的嘴角,贝拉越来越觉得自己脑袋混沌了起来。

白色的楼梯仿佛走不到尽头,而贝拉在努力的让自己接受这个有些疯狂的设定。

那就是这个名叫珈乐的女孩是个预言家,能看到自己未来的事情。

但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贝拉绞尽脑汁也无法从脑海中找到珈乐的身影。

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珈乐对自己的熟识程度只是从她嘴里就可以猜到一二。

还在沉思的贝拉没有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孩突然停下,一下子与珈乐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没有躲开?”

“因为五年前我也这么撞了你一下。”

“五年前?”

那不是自己还在小学的时候?

但是小学的时候贝拉对这个紫色短发女孩依旧是没有一丝印象。

难道自己社恐的性格从小学就开始有了?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不是,我是说,”贝拉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撞了就撞了吧,还非要等我还回来干嘛。”

珈乐笑了一下,她摆出了刚刚贝拉无意之中撞自己之前的动作。

贝拉看着珈乐略微向侧方踏出半步的动作,分明是她已经做好自己撞她的准备了。

明明是已经知道这个会发生了。

心底有些生气。

“你怎么这么计较啊。”

有些急切的摆了摆手。

“因为想跟你玩……”

“玩就玩嘛,就算你无意中撞到了我,我也不会生气,更不会允许你让我撞回来。”

眼中倒影的人永远是如此,不管是观察她几生几世。

珈乐推开了自己的办公室,示意着贝拉进来。

诺大的房间中只有两把椅子和一个长的像无边框的大头电视般的长方体。

白色的墙壁,甚至连床铺都没有。

“这是哪里?”看着珈乐撇了一下头,“我是说刚刚在外面我并没有看到有房间。”

“哪里都可以是我的办公室。”

“只要你想?”

“只要我想。”

皱了皱眉。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楼下就开门进你的办公室,还爬了这么就的楼。”

“总要给你一点时间接受现在。”

珈乐的话倒是也没错。

看着珈乐坐到了右边的椅子上,贝拉看了看左边的椅子也坐了下来。

没有问为什么有两个椅子,贝拉已经猜到了答案。

长方体块整体透明,悬浮在房间之中,不仔细看就如同融入了周围的白色墙体。

“这是你的工作?”

“嗯。”

挥了挥手,长方体之中开始出现了画面。

似乎是一间教室,有很多的学生,是下课的课间。

眨了眨眼,画面又唰的一下变了。

好像是雨天,两个光着脚的女孩捡起一把雨伞然后并肩的走着。

蹙着眉。

“你这算是天天监视着别人吗?”

“也不算,”珈乐打了个响指,画面又变了,“我是观测者。”

“观测者?”

“是的,人类在世界上以时间为前进的方向行走着,而我的责任就是再此基础上调整着人类的熵。”

“熵?”

“简单来说就是因果,”看着贝拉突然震惊的表情,“但我不是神。”

神,从珈乐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因为人们是无法选择时间的进程的,度过了当下,那当下就成了历史;度过了今日,那今日就成了昨日。”

“所以很多人把时间当成了良药,亦有很多人觉得时间残忍,但他们别无选择。”

“但只有时间的话是无法凑成因果的,因为如果人类有方法控制改变时间的话这些就都成了空谈。”

“然而控制时间和改变时间是人类永远也打不到的境界。人类无法变成光子,无法超越甚至达到光速,时间就在人类之中成为了不可逆的存在。”

“而时间强制只有一个方向才导致了因,才有了果。”

“而我现在做的无非也就只是把人们的因种出果而已。”

贝拉虽说对这些都有所耳闻,但珈乐语气之笃定,像是已经为科学下了定义。

但贝拉都不知道这座被珈乐称作是灯塔的白色巨物在哪里,为何存在。

“那珈乐为何能预知未来?”

“我并不是预知未来,”顿了顿,“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不受时间束缚的存在。”

“没有时间的概念了吗?”

“可以这么说。我可以出现在时间的任何一点,能看到以前和未来。对我来说,时间像是你生活中走的路,前方后方早就已经看过了。”

如果遇到除了珈乐以外的人,贝拉突然对那个人说出她听到的这些,一定会被那个人嘲笑的吧。

贝拉感到自己的大脑再次浑浊了起来。

却看到坐在自己右边的女孩对着自己摆了摆手。

长方体之中的画面再次动了起来。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珈乐指着画面,“把时间看成是轴,人们的生活——立体空间就像是沿着轴出演的连环三维动画,而我可以干涉一个人的动画。比如——”

贝拉看着珈乐手指一点,长方体瞬间变成了10个相同大小的样子,但不同的是里面的人被定格,而连起来看则像是一个长动作被分解的时候。

随便挑了一个长方体,珈乐向贝拉指了指画面中的一个小小的物体。

“假设我现在从这里把这个橡皮拿走,放到包里的眼镜盒里面。”

做完动作,珈乐手一拍,10个长方体合而为一。

而长方体中的女孩则一边跟她的同桌说话一边拿出了眼镜盒并且把橡皮放了进去,然后将眼镜盒放入背包中。

一切一气呵成,仿佛是她自己的决定,而不是有人干涉。

“因果的导向这么随意的吗?”

“这个简单的干涉只是给你演示一下,其他时候干涉都是严格要求的。”

贝拉看的有些合不上嘴,余光看到珈乐满脸求表扬的样子。

用力拍了一下脸,贝拉感到自己有些清醒了。

“那我中午的时候吃饭的筷子也是你放进去的?”

“是的。”

“理由呢?不会又是你的一时兴起吧。”

“不不不,”急忙摇头,“因为贝拉放学以后在大街上跳了舞。”

瞬间涨红了脸。

在跳舞之前贝拉压根就不知道有观测者的存在,原本以为没有一个人看到自己放飞自我的样子,结果被珈乐看的一清二楚。

等一下,重点、重点也不是这个。

“筷子是我中午的时候需要的,放飞自我是下午放学以后的事儿了,怎么能算是因果?”

“你突然起舞吓跑了一只野猫,那只猫咪原本是要从一个坏掉的井盖上走过的,而因为你改变了方向,如果从那个井盖走的话,猫咪会因为井盖突然塌陷而掉入地下。”

而那时候如果掉入那个洞口,别说救援了,就算是被发现都是几乎不可能的。

张了张嘴,贝拉忽然觉得那个放飞自我好像没有那么令人窘迫了。

“所以我才给你放了双筷子在桌洞里。”

“我看你对人有干涉的时候像是人自己想去做的,但我并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放的筷子。”

“确实不是你拿的筷子,”珈乐调着长方块,“你的同桌吃饭的时候多拿了一双,然后她没有地方放了就交给你了,大约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记忆就像是打开了阀门,贝拉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甚至那时候自己还笑了自己的同桌,笑她这还能拿错。

三个月前的果却因为三个月后的因。

贝拉似乎有些懂什么是观测者了。

如果三个月前自己没有拿到那双筷子的话,那么三个月后自己的妈妈忘记给自己的饭盒中放筷子,自己心情一定会因为这个而沮丧,而沮丧的自己大概率是不会在无人的下雨的大街上跳舞,也就无法惊吓到那只猫咪,而那只猫咪则会因为没有改变路线而掉到井底无人发现的死去。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未免也太精确了。

正因为作为观测者的珈乐能跳出因果看到贝拉看不到的未来,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这么合乎常理。

心底溢出不知名的感受。

贝拉对这种感受无法形容,一种有些粘稠有些熟悉的感受。

细看珈乐,贝拉却觉得这个人好像已经被自己认识很久了。

但自己脑海中的理智告诉自己,珈乐真的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过。

然而脑海之中的另一个声音却让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

珈乐,到底有没有在自己身边过。

“你一直在这里吗?”

在这个只有两个椅子的白色房间里。

“我没有地方去。”

“可是你能跨越时间。还是说观测者只能在这个地方观测?”

“我是没有质量的,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那为什么没有地方去?”

“因为你只会来到这里。”

瞳孔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

“我不能去别的地方吗?”

“从古至今,人的意识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里。”

“所以你在等我?”

“一直在等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个说我声音好听的人。”

珈乐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把心中的温柔发出了声,就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的托着腮看着她,听她说话。

但……

“但我真的不记得何时对你说过这句话了……”

还是说出来了。

负罪感瞬间将贝拉填满。

“我知道,”珈乐像是看透贝拉般,“这句话是你也不是你说的。”

“什么意思?”

“观测者并不是只能观测一个人,我能看到你的以前,以前的以前。”

“难道是我的上一世?”

“可以这么说,但你们并不完全是同一个人。”

“那这句话也不算是我说的了……”

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低落。

“确实不是你,但可以是你。”

“为什么不去找上一世的我呢?”

“观测者的守则是一旦观测的人在她的世界中生理死亡,即便是意识还在我也不能干涉了。”

“只能看着?”

“是的。”

“那为什么不能干涉她的死亡呢?让她不会死去。”

“我所能做的底线是干涉因果,就像园丁一样,果子成熟之后我的任务便完成了。然而人最终的果都是死亡,我无权干涉。”

沉默了一下。

“也就是说,其实我何时死去,以什么方式死去其实你都知道。”

“是的。”

贝拉看着珈乐。

她有些不理解珈乐的想法,不理解她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么多。

或许在珈乐看来,作为贝拉的她只是珈乐观测的茫茫众生中的一个渺小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么多呢?”

“为什么呢?”贝拉以为珈乐是没有感情的,但她分明从现在珈乐的脸上看到了悲伤,“因为还想再看你对我笑一下。”

恍惚了一下,这个笑容像是在自己无数个梦中出现过。

梦到底是什么呢?

是释放自己的独有世界,还是与她相见的秘密花园?

想要伸手去抚摸珈乐的面颊,伸出手却觉得两人之间的空间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拉开。

明明她就在右边,明明触手可及。

温柔而悲伤的目光从珈乐眼中释放,那是贝拉过于熟悉的目光。

我们匆匆从世间走过,像是置身于无法如愿以偿的梦境中。

不知从何时开始,你被时间拒绝,我被时间束缚。

我们之间像是隔了整个宇宙。

多么幸运啊,我们错失彼此。

多么不幸啊,我们如此相知。

若是不曾为你所动,还会流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吗。



喜欢你这种事,就好像下了一场暴雨,我故意站在你门外,几度想要敲你的门,问你是否可以暂时借避,可我又不敢,只好一直站在雨里。

六点半的闹铃准时响起。

像往常一样翻身坐起,贝拉伸出手关了闹铃。

啪嗒。

泪珠从面颊滑过滴到了被子上,声音大的吓了贝拉一跳。

手背抹去泪痕,却发现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滑落。

身体深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贝拉只想大声放肆的哭一场。

但她并不知道原因。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贝拉忽地翻身下床,疯了似的翻找着背包中的眼镜盒。

打开眼镜盒的一瞬间,贝拉看到了她前天丢失的那块橡皮。

是一块星星状的橡皮,金色的。

视线再次被泪水模糊,贝拉不清楚为什么今天自己的泪腺这么发达。

噔噔噔噔。

是谁跑向自己房间的声音。

赶快深吸了一口气,贝拉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擦了擦脸上的泪,贝拉站了起来。

刚转过身,自己房间的门便被来人有些强硬的打开。

来人亦是满脸泪痕。

还没有等自己说些什么,自己便被进来的女孩一把抱住。

“哇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贝拉……我不该、我不该……”

然后便是一阵狼嚎。

熟悉的香味将鼻尖充满,贝拉有些沉浸甚至忘记安抚这个短发女孩。

“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这才回过神,贝拉发现自己已经紧紧的回抱住了这个紫发的女孩。

“昨天放学咱们在雨中跳舞我没有告诉你我正好是特殊时期,是我的不对……”女孩把脸埋在贝拉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下次、下次再也不骗你了……”

嘴角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起。

“还有下次啊?”

“没有啦、没有啦,”揪着自己衣角的手不安的搓着衣服,“真的没有啦……”

“我是生气你不好好对待自己。”

轻轻的拍着珈乐的背,贝拉轻声的安抚着她。

感受着怀中的女孩气息逐渐平稳,贝拉心底的疼痛也渐渐消失。

珈乐啜泣着从贝拉的怀中离开,但手依旧不愿放开面前的女孩。

贝拉望着哭的红肿双眼的珈乐却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都哭成啥样了,哭的嗓子都哑了。”

“因为害怕贝拉还在生我的气嘛,”说着眼里又蓄起了泪花,“昨晚一晚都没有回我消息。”

“以后不会啦。”

“还有以后啊?”

“学我是吧!”

珈乐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看到你拿着我送给你的橡皮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再生气了。”

“我都没舍得用一直保存在我眼镜盒里。”

“所以这才是问我借橡皮的原因吗?”

“要你管啦!”



今天早上的雨又密了起来。

又可以一起撑着伞去上学了。

珈乐把自己的折叠伞收到背包里,然后钻到了贝拉大大的透明伞下面。

挽着贝拉的胳膊,珈乐挂上了暖阳般的笑容。

从相合的掌心间传来的纯真感染着贝拉,她跟着珈乐一起笑了。

或许我就是从这个笑容开始对你心动了吧。

脑海中突然毫无缘由的蹦出了这句话。

前进的脚步缓慢了下来。

贝拉有些怔怔的站在路上。

一旁的珈乐看着贝拉,脸上带着疑惑。

“怎么了?”

脑海中模糊的倒影却和珈乐的面容重合。

摇了摇头,重新带上了珈乐喜欢的笑容。

“没什么。”

“吓死我了你。”

没有回答珈乐的话。

“珈乐你说,如果一个人游离在时间之外、因果之外,那她如何陪伴她喜欢的人呢?”

沉思了一下。

“那就找到时间的尽头然后跳进去重新为自己套上因果吧。”

“那要等多久啊?”

“我觉得对于那个人来说,等待已经是常态了。”

“为了一个喜欢的人等那么久,值得吗?”

“值得啊,”珈乐向着贝拉蹭了蹭,“因为她是我最最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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